接下來的事,宛如身處於夢境之中。
等到我恢復意識時,正好看見身穿祭司服的月黃露出歉意的笑容,摸著我的臉頰道。
「等儀式完成,我們會接受妳的懲罰,現在專心應付赤妖的到來。」
我眨了眨眼,停擺的腦袋突然開始急速運轉,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迅速重新帶過。
等回憶結束,我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幫我更衣的男人們。
是說,我該生氣月黃用誘惑的方式讓我乖順接受他們服侍自己,還是用尷尬的態度來感謝他們肯替自己更換這套繁雜的服裝呢?
接下來的事,宛如身處於夢境之中。
等到我恢復意識時,正好看見身穿祭司服的月黃露出歉意的笑容,摸著我的臉頰道。
「等儀式完成,我們會接受妳的懲罰,現在專心應付赤妖的到來。」
我眨了眨眼,停擺的腦袋突然開始急速運轉,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迅速重新帶過。
等回憶結束,我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幫我更衣的男人們。
是說,我該生氣月黃用誘惑的方式讓我乖順接受他們服侍自己,還是用尷尬的態度來感謝他們肯替自己更換這套繁雜的服裝呢?
「現在名字解決了,但我不曉得祭主的工作是什麼,你們可以跟我說明一下嗎?」
「這點,正好是我們想跟妳談的部分。同時我們還有一個提議,想徵求妳的意見。」
在月黃的簡單講解中,我知道了他們想談的部分。
按照往例,每屆舉行祭典開始的儀式中,身為祭主的人會拿著記載各項規則的契約給赤妖簽訂,約束他避免在比賽進行中刻意傷害任何人。
以往祭主人選是由隱山神廟的住持所擔任。
鑒於這次比賽是最後一場,天界無法再輸下去,因此利用規則漏洞的方式來指定人選擔任最終場祭主,同時兼任參賽者來爭取勝利的機會。
匆忙離開危險地方,眾人來到昨日要求我命名的和室場所。
我見每個人心有餘悸討論剛才遇到驚險事情的模樣,心裡感到很複雜。
先不提那段彷彿真實存在壞結局的「據透記憶」是怎麼觸發,只要想起七彩兄弟最後用如此卑弊無恥的手段對付自己,任誰都會有心理陰影,不想跟他們有所接觸。
唉,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繼續跟他們合作下去。
不過……認真說起來,那段記憶蠻有濃濃的親切感。
彷彿很久以前常藉由這種類似情況,卻不能確定是否真實發生。
難以相信赤妖會這麼輕易將人人搶著要的預言之書送給我,但又想到他是為了跟我結婚才同意……這跟中了大獎,卻得賠上一輩子的糟糕感覺,實在讓我高興不起來。
想到這,我忍不住再向赤妖確認。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這書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你真的要給我?」
「當然不是在開玩笑,我非常願意給妳,不過……」赤妖垂眸笑道,「既然妳都這麼提醒我了,那我以守護契約向妳承諾,等我贏得這場比賽,我不但會為妳舉辦盛大的婚禮,更會雙手奉上預言之書贈送給妳。」
語畢,赤妖胸膛上紅色焰型翅膀刺青亮起了立體紅色光芒,猶如活物般拍動了好幾下光之翅膀,隨即實體化與胸膛刺青相同的焰型翅膀圖騰的兩副銀頸環,掉落赤妖手中。
赤妖不等我反應,直接替我戴上大小適中,如同象徵守護與訂婚戒的銀頸環,連同他自己也戴上形狀較大的銀頸環。
驚覺事情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我正想出聲想解釋時,赤妖變出新的服裝穿在身上,不慌不忙來到我面前。
「想不到妳比我還要急。」赤妖臉頰微紅的說,「在這種地方要了我。」
我愣了下,心中湧出不妙的感覺。
「既然如此,我們直接這裡修改契約吧!」
「什麼?」
眼看著赤妖想重現夢中扒衣舉動,我趕緊揮手退後,急忙解釋。
「欸,我跟妳說,要是那群人是來找妳的麻煩,我可以幫妳處理掉那群人。」
赤妖那雙金色獸眼中透露著想找人幹架的狠勁,嚇得我趕緊抓住他,免得他發酒瘋。
「別!別衝動!」
「嗯?妳怕他們?」
「呵呵呵,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怕他們,那群人只是碰巧路過,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怎麼可能跟人拉仇恨呢,哈哈哈。」
哇咧,又來了!
這群沒良心的傢伙,完全忘了我來這裡的作用是帶給他們遊戲勝利,而不是第一個當替死鬼出局的人吧?
特別是月黃,明明昨晚答應會保護我,不會讓我面對赤妖,怎麼現在拉著七彩兄弟一起躲起來,丟下我一人當首要砲灰呢?
我生氣地原地跺腳,正考慮要不要選其中一人的躲藏處一起躲藏時,正好目光移到桌上盛滿的美食,立刻改變主意,決定將這堆美食全吃入肚。
反正我又不像七彩兄弟那麼厲害可以完美躲藏,就算真躲好了,搞不好在曝光的一瞬間又會被拋棄,那還不如在他們面前好好享用這一桌美食,嘲笑他們窩儾模樣。
真被赤妖識破也無所謂,這都是他們選擇拋棄我的結果。
翌日,睡了一夜好覺,醒來發現身體變得好輕鬆,我高興地伸起懶腰,準備起床梳洗時,眼前的景象令我愣住。
那是一間中式風格的華麗寢室。
比起第一次醒來的日式客房,這間寢室的坪數大小及裝飾擺設來看,似乎是給身分尊貴的人居住的VIP房,完全不是我這種平民百姓住得起的房間。
儘管猜測是月黃安排讓我在這過夜,但對身上沒帶很多錢的我來說,可沒自信能夠付完這一晚的住宿費。
想到這,我興起逃跑的念頭。
還來不及細想,赤妖雙手抓著我的肩膀,自言自語說道。
「也罷,看在今天妳幫了我找到一名持有者,我就幫妳清光穢氣做為回報吧!」
不等我反應,赤妖低喝一個「淨」字,瞬間燃起巨大的火焰吞噬了我的身體。
神奇的是,我沒有感受到任何被燙傷的疼痛,反而像置身在溫暖舒適的氣體中,享受身體無重力的飄浮樂趣。
這時我看到身體湧出大量的黑色瘴氣被純淨的紅色火焰燃燒殆盡之後,身體漸漸變得很輕鬆,讓原本疲勞嗜睡的感覺逐漸減輕。
迷迷糊糊之間,我注意到四周昏暗的景象在移動,連身體也沉重到快要失去知覺。
如此渾渾噩噩的感覺,就像過去夢到那些詭譎的惡夢一樣,隨時隨地等著嚇自己。
早已習慣惡夢的劇情走向,我一點也不感到驚慌。
反而腦中唯一存在的念頭是──我想找個舒適的大床好好睡覺!
但,這念頭停沒多久,我開始察覺到情況不對勁。
我非常緊張地打量桌上的空盤酒瓶,默默計算這頓飯的費用。
當費用計算出來後,我崩潰地抱頭哀嚎。
天啊,貴死了!
這頓飯他們有沒有付錢啊?要是故意陷害我付錢,我肯定付不出來!
當下決定趁店家還沒發現大部份的人早已烙跑,還是趕緊拿起行李一起溜了。
我氣得直發抖,惡狠狠地瞪著手中的信。
見鬼了,這封信在寫什麼鬼東西!
居然要我當這莫名其妙的遊戲軍師,搞什麼呀!
「我要表達強烈抗議!你們事先根本沒有告知我選擇權,陷害我為你們取名字,現在又說我不得反悔,否則要抓我當奴隸,哪有這種無理的事!」
說到這,我意識到自己被這封信搞得失去理智,趕緊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道:「你們拿這種不知是從哪生出來的信要我遵從裡面寫的內容,實在太沒有說服力了,說到底,這是屬於你們的事,不要拉我這個無關的人扯入那奇怪的遊戲當中!」
我完全搞不懂情況啊!
忽然間,我發現眼睛不再受他們的靈魂光芒所苦,體內產生的麻痛感也不見了。更神奇的是,我可以不靠靈魂顏色來辨識他們,臉盲症像失靈般能完整看清他們的模樣了。
正感到困惑時,其他人開始互相宣示心中的喜悅了。
「哇哈哈哈哈,太好了!有她在,再也不用怕赤妖那囂張的傢伙了!」
「是啊,這次肯定可以避免祭典開始就被赤妖抓到,總算有機會可以反擊他了。」
「好了,進來吧,大家都在等妳。」
避不了被閃瞎眼,我低頭不敢直視眼前那道道閃亮亮的光芒。
待我坐好位置,馬上就有人端茶給我。
「啊,謝謝。」
道完謝,我一時疏忽,抬頭一看……
「唔喔喔啊啊啊!」
僵持了好一會兒,我感覺到他們似乎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
他們要是真想傷害我,早趁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傷害了,絕不會等到我醒來,加上他們沒有主動說話的打算……難不成他們是在等我開口?
嘖,叫一個什麼情況都不曉得就被抓來這裡的「人類」主動開口說話,要是沒說好,隨時都有小命不見的危險性。
真不知雙親要是知道我被妖怪抓走,甚至被吃掉,不知道會不會後悔逼我一個人來到這裡參加妖怪祭典呢?
唉……我不該有種報復心態,我還有很多美好沒追完的動漫坑要補齊呢!
叮鈴──
風鈴清脆的聲音響繞耳際,伴隨著清香的氣味喚醒了沉睡的我。
第一眼便是看到天花板上的燈具風格為常見的日式風,我那尚未清醒的腦袋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嗯?這次旅行的房間是走日式風?
叮鈴──
清脆的風鈴聲再度響起,我順著聲音望去,正好看見窗框上掛著一串沒有使用任何細線,不知用何種原理構成飄浮現象,造型奇特的風鈴。
盯了許久,腦袋迷糊的思緒漸漸清晰,猛然起身看著自己身處的陌生環境。
「妳就是這次派來對付我的敵人?」
男子低沉穩重的嗓音,讓我產生現在面對的是一名事業有成企業家的錯覺。
可惜,搭上男子的視覺系流氓臭臉,專業的企業家形象就會立刻毀滅。
不過……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敵人了?
男子見我沒有回答,立即露出兇惡的表情威脅。
「快說!妳到底是不是我的敵人?」
我含淚地忍住拔毛的痛楚,也因這個痛楚一掃原本的疲倦感,讓我現在特別有精神。
這時周圍傳來窣交談聲,談論的對象正是我。
「她是笨蛋嗎?居然拔自己的羽毛。」
……不好意思,我不是笨蛋,只是稍微蠢了一點,誰知道這對翅膀是真的!
「她看起來似乎是第一次參加祭典,而且身旁沒有陪同者,難不成她是獨自通過門的考驗?」
「門怎麼會允許小孩子參加祭典!肯定是用了什麼方法騙過門才能進來這裡。」
清晨,霧氣未散。
初夏的寧靜山林傳來陣陣鳴鳥叫聲,歌頌著大自然的美好。
如此美好的早晨,卻被遠方傳來了異聲所破壞,嚇跑了鳥群們。
那是一輛行駛中的老舊公車。
老舊公車開了好長一段路後,在偏僻荒涼的山野路旁停下來。
我頂著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下了車,回頭目送一日只行駛早晚二班次的公車離去。